新诗馆:文君的诗——新诗馆是公益在线诗歌资料库,旨在收集、整理自1917年后新诗作者代表作,供观摩学习。希望大家能对新诗馆鼎力支持
新诗馆

已收录 1289 位诗人, 20465 首诗歌,总阅读 2988715
新诗馆,自创建起便肩负公益使命,执着坚守五年,专注搜集、整理 1917 年后新诗作者代表作,同时推出网页版诗歌库和国内首家微信小程序版诗歌库。
新诗馆秉承诗无高低贵贱之分之宗旨,重在挖掘与传播当代民间优秀作者诗作,特别欢迎新人投稿,我们会精心编选专属个人的网络诗专辑,并择优选取作品制作诗歌短视频,进行传播。
然新诗馆随规模日增,平台维护成本亦随之增,特别需众人共力扶持,在此诚盼您慷慨解囊、打赏赞助,您的支持将助力新诗馆奋楫笃行。

长按识别赞赏码给我们支助

如你愿意,多少都是一份心意

新诗馆是公益平台,谢谢赞赏支持

所得赞赏均用于新诗馆平台维护

主编:童天鉴日 车邻 落葵 杜婧婧
请自选20-30首代表诗作,附简介和个人近照,加车邻微信(zhangchelin)投稿!

新诗馆

欢迎加车邻微信投稿

文君的诗

文君

(阅读:1101 次)

文君,本名韩文琴,1962年生,四川若尔盖人。现居四川都江堰,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作家协会散文工作委员会委员、都江堰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在《星星诗刊》《诗选刊》《上海诗人》《草堂》《中国作家》等近百家报刊发表近千首作品。先后在《诗选刊》官方论坛、《中国诗人》等数十家文学论坛担任版主或编辑。著有诗集《跌落云间的羽毛》《天上的风》《麦子的城堡》《月映青城》;散文集《藏地女人书》《迁徙的红柳》等六部。散文《桂香沁人趣意浓》收入高考语文专辑;部份作品入选《百年新汉诗典藏》《百年新诗2017精品选读》等数十种选本。获上海市第五届“禾泽都林杯”城市、建筑与文化诗歌大赛一等奖、四川省“我与祖国共成长”优秀作品奖、四川省“安逸四川”文旅宣传优秀作品奖、都江堰市第六届、第七届文学艺术创作成果奖等数十次奖项等。


文君的诗
二维码浏览或观看

文君的诗

(计 14 首 | 时间:2024-07-28)

【地球的冬天】

当绿色褪尽
狗尾草伸出枯萎的手臂

荒漠尽头
母亲垂下的泪滴
站了起来


【《等待天葬》(组诗)】

繁华,不过是一掬细沙,人们拼命想握紧它,却发现不经意间,它已从指缝间悄然流逝。(题记)



三月最后一场雨来迟了半拍
整个草原陷入干渴
一地风沙四起
走失的羊羔正沙哑一腔哭声

一卷经幡,随着风的凛冽
打老马的骨子里穿行
只一声霹雳
整个草原便痛哭淋漓

苦难,犹如满地的岌岌草
开始发芽、生长、蔓延
在时光的镜头前,缩短距离,拉长视线
一声叹息,搅痛一地余辉



只是一次次跋涉
从草原出发,海在远方,群山更叠
磨破的铁掌里,血色正拼命呐喊
行走的最初,我们匍匐在地

泪滴冰冷成坚硬的石子
烙痛了最后的虔诚
遥望,西行的路途漫长
起身、俯下,你这卑微的头颅

大滴大滴的悲伤从天而降
小草正扬起明亮的眼神
晶莹里,满山的野菊花开放成
呢喃般的吟诵



一把马头琴悠扬
格萨尔王坐下一骑铁蹄飞奔而来
悲怆而浑厚的声调里
褐色的肌肤散发出醉人的气息

多强悍的一回眸啊
山,远在了山之外;水,近在了水中央
走进炊烟,家乡
是那延绵不绝的瞭望

可我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那些歌声回旋的地方,牛羊生生不息
我的女人,正奶大一个个牧场
唯独留下一抹荒凉



而我,再一次敲响皮鼓
一浪又一浪的鼓点
漫过山丘,漫过草场,漫过你的耳膜
直达,故乡

于是,咀嚼阳光、青草,聆听先祖的预言
将一袭黄河的水响,储满胸腔
而高原的儿子
彪悍、威猛,真情豪爽

当一轮季节打马而过后
母亲手里的摩尼轮再不会停转
一个女人,两个女人,甚至所有的女人
点然起一捧桑烟



一河相隔,神山在望
五彩路延伸至幡林深处
等待,有神灵的呼唤自天而降
而哭声,正撕裂胸膛

碎了一地的骨骼,开花朵
往生咒里,着一袭羽翼
飞起来。飞起来吧
我的女人,我要再次回到你的乳房

而此时,请让我先于牦牛的脊背起程
渡过人世间最后这条河流
渡过所有的哭,所有的笑,所有的伤,所有的痛
渡过,鹫鹰的翅膀


【《夏安居》(组诗)】

● 结夏

四月十五,小雨
钟声穿过红墙,俄尼山透着忧伤
远行而来的人步履蹒跚
停歇在书院一角

桑烟飘过,小巷深处
或者一墙相隔,坐夏师父正手捻佛珠
他并不知晓,诵经声里
一介女子的目光正穿过清规戒律

小雨连着大雨
禅房外,来去的脚步迈不进大殿半步
只有莲座上的佛主
目睹声声叹息

● 雨安居

四月十六,大雨如注
奔波的脚步早已无法停歇
河水浑浊,踏在桥上的人不停回望
河岸处,红墙静默

倒伏在雨水里的牧草
哭得肝肠寸断,它们的悲伤和人的悲伤一样
找不到来处,也找不到去处
坐夏师父足不出户

念诵起般若心经
要怎样才能通达智慧,超脱
世俗与困苦,即便"看透一切见如来“
辜负了深情又怎么说?

● 坐夏

四月十七,小雨
黑帐篷来自热尔部落,离童年很近
或许还能追寻到少年青年
以及风水宝地

白色的、黄色的哈达
热曲河一样,从颈项缠绕到心尖
它们透过那双睿智的目光,翻山越岭
抵达中年和故乡

黑帐篷里,父亲的草原
被坐夏师父一再加持,它们凌空而来
掀开沉重和忧伤
帐篷外,神的哭声沙哑

● 结制安居

四月十八,晴
分水岭伫立在必经之路
向左向右都是轮回
茫然四顾,结制安居会在何处?

关闭的窗口听不见呓语
每一转头,都会看见旋转的经筒
它们也在自修自度
从早转到晚

而山那边,一岸菩提,一岸人间
终究会殊途同归
只是,野燕麦成熟的季节
有声声呼唤,回旋在永不相交的途中

● 解夏

四月十九,大雨
返程的喇叭撕裂黎明
远处钟声回旋,声声敲在归人心尖
终是过客啊,雨水阻隔着目光

他们说:夏安居历时三三九十天
七月十五月圆人不圆
天涯也好,咫尺也罢,终是无缘得见
在遥远的人间

回到丛林,俄尼山归隐童年
达扎书院依旧沉陷于一片肃穆寂静
我的夏安居来过又去了
坐夏师父,“放下一切成如来”


【《铁马镇旧事》(组诗)】

● 铁马镇

在铁马镇,阻断的铁轨
一停就是十日,它们翻不过夏日
马蹄虚空,晃了晃
一束紫玫瑰被浸入琥珀色酒中
那个叫沙马的女人
回头望了望,两条铁色直线消失

费尽心思学会的方言
被常年吃素的胃口吞食,还未出镇
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苦荞麦开花红了又谢了
潮湿的手心,一把捏碎的蒿草
洇开一抹淡绿
象马儿飞奔时的鼻息

● 花瓶

摆在公寓房间里的花瓶
插着陈年旧事
一枝枯柳,来自沙马拉达山下的沟渠
铁轨从它身边穿过
一双小兔般惊恐的眼神,被柳叶儿剪碎

停留是短暂的,像是一生
那个新寡的胖妇人一次次回到铁轨旁,将怀里
酿制的苦荞麦酒,洒在地上
醉里不知生死

干枯的花瓶和风干的记忆
在时光深处,呈现出一片灰白
那个醉酒的人,却从大段大段的文字里
活了过来

● 绿菠萝

酸、甜,略带奶味
在西昌偶尔遇见,十六元一斤
置于柴米油盐之上
无缘,亦无超然事外的闲情
绿的让人心碎,一次次从铁马镇路过

更多的滋味透过鱼鳞般的外表
排兵布阵,或者翻山越岭
在沙马家餐桌,上演一场豪华婚礼
只是,当绿菠萝用汁液染醉远行的火车时
美人儿正苍然老去

● 芦花

黎明的喜夺拉达河畔
狭窄的芦苇滩被一群阿米子占领
红颜与白发,不停地撕扯着
惊飞的点水雀剪开了一层浓浓的晨雾

时值正午,洪水箭一般冲刷而来
倒伏的苇草直不起腰
逃过一劫的麻柳,一鞭鞭抽打着河岸
泪水溅满石滩

芦花终究还是飘了起来,行程
像极了远行人的一生,而遥远的山那边
等待马蹄和桨声的胖寡妇
正拾掇着整个秋天

● 马嘶溪

失落的大红马,在羊肠小道尽头
嘶鸣,湖水安然步入秋天
坡地上,洋芋、小麦,以及野荞麦
全都等待颗粒归仓

走走停停的小站一反常态
马儿的脚步,被火塘旁一壶黑茶安顿
胖寡妇此时又老又黑
捧在手里的酸菜面,充满腥辣的味道

翻不过的山梁,大片大片的泥石滑落
铁马悬空,了无归期
燃烧的情欲被冰冷的马嘶溪淹没
黑夜风平浪静

● 利伊达

汽笛被马蹄替代的夜晚
去往利伊达的脚步正爬涉在崎岖山道
无数小兽睁着幽蓝眼神
穿行于丛林,花楸树结满白色桨果
仿佛纯粹的誓言

马铁渗出的血色脚力
在石头上刻满痛疼
远处走来的男人和女人,叫着同一个名字
呼声里洋溢着紫葡萄与绿菠萝的味道
这些你钟爱的颜色

置死地而后生,荒芜之后
去往利伊达的人再回不到自己的姓氏
他们留在古老的寨子
在日夜交替里,随口念咒语的妇人
绵延生息

● 路过

邻座离开时,时针刚指向山顶
天空漆黑,看不见影子
孤独己久的空椅子布满了灰尘
远处有不明物隔空嚎叫
像狮子、苍狼

前面是一段失了年轮的记忆
来回的车道被碾压
被叠加,甚至被午夜垂怜
脱口而出的词汇总是不停地与植物嫁接
短、平、快
像不忍卒读的一生

● 山南日常

每日里,与植物交心
让火车翻过
六千七百米高峰,心里的阿米子
一直等候在沙马拉达
或者越西,总之,马铁早失了意义

谙悉唇语的植株,从未活过秋天
夏日,泥石流阻断了婚礼
绿色藤蔓疯长,缠绕着冰凉的铁轨
失蹄的儿马撕心裂肺
再回不到利伊达

众口烁金,人世总在祸福之间
该来的终久会来
该去的,一样无处可逃

● 道具

停顿超过十日,三十日
利伊达成为往返起始的终点
火车是一列道具,总在落日时分起程
枕木、沙石,在油焖蹄膀里
与绛红色液体交汇

八月二十三,年老的妇人
陷入无尽悲伤,生老病死不过是未完的剧目
在不同的地方上演
火车,自顾自地往返着

所有的事物都是摆设
体内燃烧的酒精,脑海里汹涌的情欲
这一个个字符,随汽笛
幻化成一生必定经历的悲苦
延伸至每一时空

● 橘子或者妖精

必须回到起点,西昌
或者峨边,大渡河是不忍说出的忧伤
沿途上上下下的男人女人
沒有谁会记得餐桌上橘子的羞涩与酸甜

逃离的借口,在远方一再膨胀
山是山,水是水
墨守成规的胖妇人等不来归人
少年已老
小妖精幻身绿菠萝、红娘子

在路口,手臂上布满刺痕的阿布
一瓶老酒砸碎了夜幕
星星点点的火光中,铁轨苏醒过来
经营烧烤的阿婆笑了笑
“这就是归宿!”


【《瓦当物语》(组诗)】



未央宫坠入尘埃时
我正穿越那轰然倒塌的巨响
在龙首原上苏醒

天依旧灰暗
启明星眨着眼,脚下
来回奔跑的生灵,踏起满地尘埃

古老的声音,从我腹腔
滚滚而出,鸟鸣、兽叫、风摇树动
一串串鎏金的字符

抵挡千军万马
中原是一掌来回的旌旗
尘土飞扬



以半圆的姿势
攀沿屋脊,镇守
仿如一面铜镜,照人世百态

或宫观,或殿阙
更多的是陵厩、关仓
庇护接踵而至的兵荒马乱

我无数次从泥土复活
记下生死
记下不变的誓言

三生石已无法容下如此深情
只一墨拓印
验证沧海桑田



那些穿行于民间的歌者
在我低眉垂首时
用篆书,随势诎曲,字形古异

当俯首于台案
闻一滴墨香,曾抵挡风雨的身躯
幻化成一记笔砚

签字凿印,看秦汉楼台歌舞起
楼塌、屋毁
商女亦揣亡国恨

几经轮回
深埋于苦难与泥土
击节而歌



以灰陶回归民间
从西周到明清
穿过岷江回到亦庄廊桥

青、绿、蓝、黄
或者在泥胚的身躯施釉烧制
回归爱情

多少风云过去
浑圆的身躯孕育出自然之神
栩栩如生

游龙、啸虎、朱雀、玄武
穿行于长安
祈祷人世风调雨顺



而我绝不否认挚爱
“天降单于”不是归顺
将一段悲凉过往葬于魂归途中

这血泪写就的身世
记下建筑、文字,以及悠久的历史
在土锈里古色生香

更多的倾述
在“兰池宫当”或“吴尹舍当”里
讲述鲜为人知的苍凉

当千年城郭以不变应万变
青色瓦当
正以赤子之心回望,烟火人间


【城市絮语】

霓虹被雾霾笼罩
光怪陆离的城市仿如魔幻世界
尖利的汽笛,刺痛行人早已冻僵的神经
剩下一地惊魂未定的脚步

匆匆而过的时光,如此短暂急促
那些来不及品味的酸甜苦辣
已被岁月之手匆忙抹去
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一片死寂

飘洒而至的白,依然无法掩盖一地冰冷
垃圾场、死胡同、棚户平民窟
依然伫立在城市边缘
等待冬日检验

喧嚣的依旧喧嚣,只有这掩埋在寒冬里的呼吸
还在默默挣扎,等待更加凛冽的风
穿城而过,刮走满地尘埃
还一片洁净与明朗于冬日城市


【苔痕】

不再涉足的角落
疼痛结痂,十年光阴
在漫长的浸蚀里,褪去一身傲骄
以及,夜雨里的吼叫

滋生的色彩,努力靠近黎明
青,或者是绿
多像挣脱束缚漫过石缝的光亮
万物有灵

留在身后的季节
终是越走越远,而那些细微的念想
早被人世赋予一片苍茫
再无人理会


【曼陀罗】

花开十月,淡黄色花朵
像浓缩的一个个宇宙,所有的秘密
以剧毒的方式潜藏体内
在黑夜张开嘴唇,无声诉说人间的悲喜

那些遥远的往事,在绞刑架下蔓延
黑色的花朵住着鲜红的灵魂
一片荒漠,何为真情?
绝情花语里充满情欲的男子去了何方

多么渺小的人世啊,每一个走过的人
都是开着白色淡黄色黑色的
曼陀罗,谎言和决绝
从每一缕清香弥漫而来,粉饰着每个人的嘴脸

我知道,冬天就要来了,最后一场雨
泼洒在日渐枯萎的花朵上
每一朵尖叫,都将预示着生死悲欢
冤冤相报


【窗外】

那些被隔绝在外的
宠大与虚无
像一棵树,一栋房屋
甚直像一整座山
事物不再移动,时间之外
哭声和喧哗被禁锢

流云的翅膀发出呻吟
被囚禁的自白
随季节一变再变
而光秃的枝丫上,飘飞的眼泪
成为无根之水
回不到脚下的泥土

日升月落,没有人会打破局面
世界仿佛一片大同
可一墙相隔之下,终是四面楚歌
所有的生,都将走向死
面对人间无法确定的一切变数
我只能破窗而出


【这些年】

秋霜一直往上爬
满腔的愁绪被孤单左右
山路蜿蜒,崎岖而又寒冷的日子
穿插在必经的路口

日渐衰老的容颜
时刻改变着命定的进程
欢喜也好,悲伤也罢
来去的路途终归要一个人走

一些坼解开来的名字
重新组合成新一轮剧目和场景
它们在春生秋葬里
验证前世今生的真理与谎言

而独自离开的人,将会越走越远
随模糊的身影隐入时光中
生死之外,注定会有一种人
等待孤独终老


【又到月圆时】

或者,我该把那些桂香揉碎的思念
叫做团圆,它们挂在夜空
冷冷的,毫无表情
像是深陷岁月的名字
一旦提及,就有沉重的疼痛袭来

月圆月不圆,都是躲不过的宿命
当落单的寒蝉泣出最后一滴泪
那声声叹息,早已揉乱了伪装的坚强
而躲在深夜里的孤单
与天上的圆月,两相无语

又是中秋月圆,无法抑制的冷
蛇一般缠绕在四肢、身躯
挣不脱,甩不掉
一点一滴蚕食掉满头黑发
直到大雪落满山岗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那些穿过亿万年光阴的山石
以及隆起来的山脊
还在昔日的爱恨里挣扎
它们的盟誓仿佛铺呈在山巅的白雪
纯粹而干净,风吹一遍
不死的灵魂便随着绿叶轮回一遍

它们不悲不喜,开在时光之外
诵经、打坐,超度一切虚妄
甚至在来处等待乱石穿空
当古老的咒语依附于黑褐色肌肤
花朵与泥土一并失声

马匹、天空、蓝色的夜晚
合十的掌心升腾起耀眼的华光
生死不过是一次转身
划过天幕的流星里,那些从没说出口的隐语
正是众生的来处与去处
多么美妙啊,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光阴谣】

时光像一把钝刀,切在肌肤上
不见血,却有着丝丝痛疼
看不到的来路,一会儿阴一会儿晴
它们被纤夫裸露的上身
以及干瘪的乳房,拖进哭泣的江河

越来越深的皱纹里,回程四通八达
我知道它们的终极目的
可日子总是在每一个夜幕后晃荡
前程是那么捉摸不定
亦无法自圆其说

好吧,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漫长的时光被爱加持
所有的过程都将成为囚禁一个人的理由
千山万水啊,万水千山
余下的光阴就由自个独自去守候


【月,致我柳街的哥哥(组诗)】

● 稻子黄了

镰刀醒了,柳街的哥哥在田垄
捡一串串盐粒般的珍珠
汗水划过,那些饱满的稻穗
滚圆,滚圆,朝着月下的村庄张望

稻草人怀揣无言的悲伤
静候。一抹月色
伴随日渐稀疏的星子
将大地涂抹的格外凄凉

红房子的粮仓,装满哥哥一年的汗水
它们在我的内心驻扎,生根
让我爱上四季
爱上,行走于田野里的青春,强壮

● 奔跑的蚂蚁

哥哥,一群蚂蚁过来了
它们穿过秋天
在石碾下讨生活
生活的重压,直逼内心
仿佛空旷的天空,塞满了乌云

一只蚂蚁在奔跑,一群黑褐色的蚂蚁
在奔跑,我看见风雨刮过田园
倒伏的麦秸直不起腰
它们的欲望,在我们体内汹涌
直到,月色慢慢落下

● 忧伤的情歌

月儿圆了,又缺了
柳梢无数次倒挂银钩
在秋风的摇晃下,吹一曲歌谣
多么无奈啊,并不是每首曲子都来自春天
那个用情诗描眉的妹妹
在夏天失了约

请不要问柳街的哥哥去了何方
田垄里的水稻、小麦
荷塘的蛙鸣,还有新写的三言两句
它们正躲在旷野深处
无法说出
忧伤

● 月,月,月

月色下的田野,爱上了沉默
一条河,收起夏天暴戾的脾气
村庄沉睡
寂静中,哥哥蹒跚走过
寻找丢失在黑暗中的声音

这是内心的声音,悄无声息
任所有的纸墨,也描画不出它的凄苦
月是无言的,它目睹了秋风
怎样掀开河流
将月影,打破,搅成一池碎银

● 柳风

看见柳,我就看见了你
哥哥,念不念名字
你都在我心上,你每说一次柳风
我就青春一次
直到月华笼罩的夜晚
我便沧然老去

柳风,我是流落异乡的游子
在空旷的大地寻你
相思为念,太多的旁白落不到实处
我只等时光走过
一笔一划,描摹出前世的模样
描摹出,呼唤时的疼痛


回到首页

回到顶部
新诗馆

欢迎加车邻微信投稿

新诗馆

感谢您赞赏支持新诗馆

新诗馆

关注新诗馆小程序,可看到驻馆所有作者

中国新诗史上首个微信小程序版诗歌资料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