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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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原名马爱丽，山西省襄汾县人。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散文诗》《脊梁》《中国诗影响》《山东诗歌》《黄河》《朔风》《都市》等文学期刊杂志。

手心的诗

（计 17 首 | 时间：2020-12-03）

不知从何时起
飞到终点的决定
把自己吓到了
此时鸟雀都压低鸣叫
只有起身推开窗
隔着纱帘
我听到未曾了解的
喜悦，在身体内
起起落落

经历北风颠簸，大雪压抑
从来不悲不泣
对它们而言，更替变化
不过是一片云在浮
在游。风一吹，散去
再猛一吹，就围成团
不离不弃
带几许繁盛，几分急迫
以我们不可抵达的
无所畏惧
带上那个形骸逼真的自己
以万物生长之态
活下来

怎么可能？深夜里
飞出的鸟儿，又一下没入深夜
受到中伤，早已想不起
想不起的中伤，用想不起的方式
遭到更多的中伤，和冬天
拥抱求放过
怎么可能认为，朋友把自己
当成仇敌，让自己蒙难
日子一分为二
还在继续
从残酷中面对：埋葬所有
冬天的黑夜
在飞起来时，不再又一次
没落

大寒咄咄逼出除夕
年是被逼来的
我也是
终有一刻，大寒会把冰封过的
彻底冻透
而又将受伤的人们
重新疗愈

雪落下，就密封旷野
小城，发呆植物
一切都恢复到起点
我似它们美丽
触摸天空时
同样善解人意
落在树梢，自由选择来去
正如一封信坐在窗前
来自昨天

苔藓把苔藓染绿
没长根须的茎叶试图抹去
记不清年龄的石阶

只记得在雨后。阳光穿越湿潮
寂静，又痴狂
知道苔痕是可爱的
带我离开又去一个地方

去喜爱的岩石上
等一等，那些新来的
它们和我一样
比周围的事物
都要怀旧

夜晚广场中央
零落得
只有一个人影
他掏出烟，点燃
一小块黑
面朝天空
缓缓松开手
乘车迅速路过
看不清楚
 
探出头去
我看到不只一颗星星
顺着手势
一起到达心之所向的远方

一段犹豫的路，变成了旧道
留在深处
一段冷静的路，变成新街
一段不失望的路
被曦光牵引
一段正直的路，步入旷野，变成风
尘

大部分的路，有风有尘
在途中劈荆斩棘
繁殖开花的鞋子
培育不停歇的人群

安静地陪着我们扎根结果

如一个夜晚
从白银中涌出
面对一粒，一粒光影
飘散
叠加又渗进内部
内敛而不深沉
没有什么目的
就像麦子有没有月光
它照旧在地上黄着
就像适当时候
我只想做
避开锋芒的种子

孤独，是被刮破的
风衣
不再惧怕暗夜
手牵着迷茫
走出远方
当写完这些大话时
发现再找不到下一个出口
蹑手蹑脚 返回
陷入一片苍凉的草原
让我欣慰的是
孤独，生就一件外套
它们掩埋在时间的旷野中
肆无忌惮地坚硬
幽深，而重重
抵抗风
抵抗流言
抵抗到破碎
使我得以裸露出
一小点伤
和心

从一道山坡踱向另一道
从不同角度抚慰草木，无声吹开
暗哑的我们
这赶去的雪花
奔来的生灵
我们喜极相拥
各许美好心愿

摆摊儿夫妻
用毛巾擦水果上的雨水
把苹果擦出光芒
“鼓点式的雨”
兴许有人这样描述
在天上的水满时
不商量、不问路、不搭讪
不停点儿飞泻成
小雨
中雨
大雨
暴雨
这是不是一种喜悦
日子安静下来
才能听到某个声音

置于散乱的荒野
浑然不觉
难为情的黑斑，一只
萤火虫
一半滑落地窖
一半飘零风信子上
沙土褪一些
色调也浅一些
地窖在冬天
披上外套
从它身边走过，不会发现
迷雾一早就散了
阳光沿着金黄色
连同整个上午
穿越了那么多

每一片叶子都喜欢
怀想，擦过肩
 
可它，从不承认这一点
正如风吻过那棵树
 
整座山都在谈论爱一样
有时会不声不响
 
溢满泪花
不出意外，他知道
 
有人带着嘶鸣
从风中消失

大风吹来
地上小草并未回过神
我拉紧衣领
屏住气，却不能屏除
难以预料
刚才，大风漩起
沙尘，小草
托住一粒露珠
用心左挡，右扶
不肯停歇
在地缝中，有一棵
三棵，五棵，更多的在
等待它的抵御
我深深呼吸，发现
自己，比它矮许多

大多藏在暗夜
说不清何时浮现
 
就像弄不明白
如何在白天绕开噪音
 
相伴一生，他见证身体
内部的裂痕，阳光
 
我把它锁入黑夜
最黑暗的深处
 
直到一个个晨曦携带
清澈融化纷扰

想起它们，同自己
一样，漫山遍野地跑
不知道去向何处
也不知道去得远不远
墙头上，它们摇曳
蔓延至屋顶、沟渠旁
黑暗的角落里
还是那么嫩绿
多么开心
它们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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