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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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阶耳，1964年生，山西临猗人，1986年毕业于南开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山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中国现当代文学硕士点负责人。出版专著《“说”／“看”叙事延异与文本细读》、《喧嚣的罅隙——汉语小说“细读”》。

刘阶耳的诗

（计 17 首 | 时间：2020-04-24）

1.

正是你涵咏的不止让我跌翻
多么警惕的信号（格外辛勤一再）反复
肥腴就掩埋（或吃糠咽菜）制造青春夜店的进路
（或宿醉、断片）很彻底；再下下次隆重碾轧

2.

就像冬天的蚊子蓄积的生物能
索书，领春联，围着大大小小的快递
转圈圈；再阿谀也发自自心
怯怯地渴望拥抱

3.

知性的大街最随性还似我之挚爱
挨挨挤挤轰鸣的过往（在暖冬，多少辆
的士、自驾车）超越着龟速，像竞技
像南国的沙田柚，天庭饱满
且矮矮的摘取不及

4.

假如我体无完肤抵偿给你的毒蛇
假如我泠泠地减轻摩擦从而快捷地接近最美的星火
在限行解禁令周知之前夕，怯怯的走心，不介意

5.

当务之急是把“跑步机”请回。
（——自地下室。）然不堪重用。再请出：
趁着春光（飘窗间涌）好回收；好
替更多的杂念、俗务
腾出更好（的安然无恙的）去处。

6.

叱咤的年月辟开的。
你要安装宏大的祝辞。

7.

使之肺腑枉驾
撮食几枝黄花
芥末提纯、压制
（似吻犹突突
在飘香的时辰）
气象最守贞
最可爱（好比抽纸
一堆；积分换来的）
对角线上抻、拽
光脚板的剃头
（资金）不妨碍
周转更多诀窍

是污水是潜水
胶皮管扑腾透镜
是蟾蜍正押送
老两口虚衷开怀
正朔遐想恰当
是飞沫是重金属
自体揽胜而酌情
连黄昏都在醉驾
自零公里处停摆
（似凤冠居中
犹低靡殿后）
是黑啤是酸奶
攒足说服的本领
同乌托邦一起
呜呜

明确可是深刻
然后呢？
蛇误入猪舍
蛇还吞象；手机呢？
你还把它用作
手电筒，继续
支离？把文本
撑住；擀面杖
（作为厨具
的确完美）
一定觉察到
捅还是被捅
像玩火
像溺毙
（从加油站到澡堂
被抱住）不是
知己就是无聊
深刻且明确

水中的火焰
耗损的激情的诗篇
升职，助跑，高科技
托付泡面般利落
自你长不高以来

自你长不高以来
托付泡面般利落
升职，助跑，高科技
耗损的激情的诗篇
水中的火焰

一

那天和现在不同
你随便蹲着（在立交桥下
籍籍无名的你或桥呀，结肠
一样地形制，被比附）
就是一个掌故，耸人听闻
就是一块橡皮擦（小学生捏着
的文具。）素描、视图、渎职
离不开；一次次趁手的伙伴
逆行，至少在那天
随便地隈着，仿佛立交桥下
（气场、心眼、地标
苇杆、水草、橡胶坝、
去污的饵料、健身器械
矗立久了来不及更新，
就这样。）那天的气候
季节管制不了；要预报
一如你蹲着，和立交桥
恍若一体，轰轰烈烈
（三D打印。平仓。大数据
摆平后：）唯我，实名化
幸福的尾巴长不了的。你
够铿锵够冠冕。一罐热熔胶
喷出的彗星的图案，在近郊
哪怕交通再拥堵的知名度
哪怕一块橡皮擦分摊的（像
我那样从豆科作物中涌迫，）
接近半程马拉松的哓哓
 
二

那天直飞
（从直布罗陀
到加里宁格勒
心血来潮时）
花费不菲
口译、笔译
诗、书、画
样样不拉
又仿佛
年龄造假
直到卸任
呼吁追责
讫无定论

它是它的不动产
它倾向于路不拾遗
春天来了（，习惯了
即便是冬天也无妨）
它驮着它的“电动”专程返回
看彩虹，看火力发电厂勒令停工后的新气象
因为它是它的本质的集大成

可以是泥土，造就“靠天吃饭”的本领
可以质朴，抵御一阵子歪风邪气
还尽可以冲动，作草根，上镜，又网红一阵子
（权当是按套路出牌，动用善款里的
一款。）争议是多方面的经得住裁判
否则它会盗卖它的影
去采集夕烟、捉蚊子、用动听的素材
抵押。“兵不厌诈”，的确！避其锋锐
又仿佛它的最爱

它的指法
它的步伐
像娴熟，像豪迈，穷讲究
因为它收回了它的辩证法
还羚羊挂角，毕竟不结盟
它在它的复眼里侍寝
（不惜记大过，）它恨铁不成钢
一宿接着一宿；然而很常态
它荟萃，它珍玩，一如
它的微量元素的限量版

我们去
我们的极致
温情似柔语
私域或公寓
在画地为牢
再耕读自便
视频化不包括
飕飕的量子
传导。陌异
端出来的（贼精
缺笔少划，骟
或劁的）传世
技艺
轰轰烈烈
担负少许
我们去
用花期
兑换花期
从迎春到连翘
从山桃到西府海棠
（下载“识花君”
软件很必要）
从公园到社区
丁香还是一丛丛地
把香囊篡改，古典
而现代（；多少
“雨中愁”呀？）
用简体输送，意境纹丝不动
显微镜下
精选、狂躁的
新的一款：非我族类
微博的克星
名家私藏
蚊子抬举的
驱动的山野炮
（微店待售）
鹅毛形容的，牛毛呢?
与花语撇不清
“抱抱我”
渴。然而画饼、画梅
我们去。
打卡。领赏
乌鸡的翅尖上
占卜；
杯具的“滴滴”
烧烤的资方
一股山泉水，汩汩
用瓶装。哪怕下沉
哪怕一个甲子
异样的可见的
弹跳、停摆、熔断
（好像不可能。好像）
自渣土车摇摇晃晃
于大正午， 是词与物
在考量，是性感
是玻璃球的魅惑
我们去（权当是飞沫的
分母）一亩三分地
流散
清高
大红本本般
跺脚的习惯
拆分充分
便肯定：水电费依旧
一打A4
吃进
“声声慢”改进
为了我们
进。颜值当作乐土
画押廊庑更疲劳
一头雄性
一头五湖四海
扎眼、使坏
催乳
丰乳
婆婆妈妈
转世。是我们
把住的光纤
减速
塑化
换档
人工智能
燃脂之势
恰似劳作
除非我们
不复啊呀
一定的吞吐量
一阵阵的例外

破“五”的功夫
外面，似雨在搅和
远足者被召唤（办公室
或同事）：后天签到
两千里旅程将安抚

再约定，继续，然而惜别
岁岁电波年年绽放的花儿
捂紧！莫碰！萎时要小心

要与小朋友诵读经典
要论个啃饺子、数米粒
如过“革命化”的春节

“史诗”后情绪的推进
远足无奈我何？兀自僬侥

人民的美学
可沟通的记忆
赞美，如果接近了它，
就像摩挲一部词典
无论是初版还是修订版
装帧未必讲究、精致
书页可能翻卷，书脊
或许松动，无论胶封的
线装的；词，各个朴茂
若游云若炊烟，咬定的
位置，无论依据部首、笔画
还是随声母逶迤，不事声张
赞美难道不正是这样？笼罩
它的是一种仪式，一种章程
像亡灵有其诞辰或殡天的忌日
像“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饱满地储备，汁液几乎滴出
已然会亲切地指示，叽叽喳喳
在本义和引申义间无穷动
像灯笼高高地照着
像春联憋不住的红
像实名登记，二维码扫一扫
就会明确喜庆的成因、去处

八竿子够不着
仨瓜俩枣
就用丈八蛇矛捅
权当是撑杆跳

权当聘丈八和尚
当领队，或远洋
推优良品种
变法子创汇
拿奖牌，再崛起

彼时、彼地
你的眼界
胜似梦

胜似省亲
一点七折的
打折机票
够不着

胜似低保户
美感过剩
产能过剩
就领
电暖器
过冬

大思想
大手笔
抓住了
斯德哥尔摩
和彼得堡

像赶会
像捧场

办板报的能耐
传诵“好人好事”
就是特约来稿

“青藤门下走狗”
“资本家的乏走狗”

自诩
很幽默
刻名章
各大门户
网站

安营
扎寨
就“之乎
者也”

熬相公
若熬鹰
惊煞成语
无数

谁
“凿壁偷光”
谁被扣

先是人质
复成劫匪
且受拥戴

由于急躁他们被从天国驱逐出来，由于懒散他们没有返回
——卡夫卡

逃逸。举报。无辜者无关。一句话多余；仍讲。比窝在心窝里强
比耸人听闻道德。欲知其详，搞开发，训诂。地上、地面逡巡，白
且清，存根似的，缘数字而无为；药物激活，弦绷得紧紧的，响亮
但独孤，几何学论证下的严密。革命者永葆青春。缺失，拒绝替代
一旦热衷于假设，世界占有人的份额何以体恤？可逆的对象化的曲径

譬如A点测不准，譬如和甲方热络。免税、议和、发飙，去梦里跳伞
不至恐高，仿佛瘾君子患得患失；守住古典和亲情，蚯蚓与犁相互间告诫
声控。节能。齿软，酸风射眸。裂帛。偷窥。防扩散。记忆认领，和傲慢
话旧的完美，现实主义留下的遗产。心律不齐如何乘胜追击？未来的创可贴
续上，接上，微云细雨，爽约的河汉，嚾嚾然，量体裁衣，用词语的空明

验证绝对和唯一的归处；抑或矛盾着，随差异分化：憋屈，代孕，浩瀚
像一枚种子，仿佛眼睛的出卖，乌有之乡，携子之手，栖居者推究轻盈
莫衷一是。余数除不尽时抹去，突变似理想主义的引力波，似古生物陈列
受庇于不可降解的物质，那些讲解，那些观光客，那些科普、塑料、遐想
无极限地牵引。自知者拊膺。好似未来回想不起起自己：愔愔地走失、发呆

面相老。满肚子智慧随从
虽然消化器官齐全，没毛病
仍自信、年轻，无意把指纹
拓向额际，念念有词，奋翮翻飞、

像矢车菊，像牛蒡，像无助的蜂鸣
遣兴于夕光。仿佛骄纵
仿佛一面旗，一面啰嗦，一面繁花似锦

鸟声把清晨拨开
办公室照明照常

把手里头的活儿做好
像突如其来的检查，尤其是
来自更高级别的领导

假如连清晨都被驯化
我们，不单单是我
就只好远赴异托邦

开坛，聚义，把襁褓
踢还给将来

1.

桃树李树驾到
心情畅快的“罩杯”

那些硬化的地面，停车，烧烤
似蘑菇云、无弦琴的媾和

还是福布斯“排行榜”
踢出的土豪妹

2.

调酒师，二传手
各有能耐
四个四重奏煞费苦心

后花园，肺活量
讲究缘分
趁着月色玩手机格外时尚

爱情“麻辣烫”追思大海
性别、年龄和教育毗邻
而居。潜泳的云最讲诚信

遭排斥的谵妄，挥洒的隐忍
粗鲁的甘甜，霸道的温柔

3.

米卢现身荷兰训练场的看台
他是“sina”的探马。训练
接近尾声，他隔着防护网
大声吆喝荷兰守门员教练。他俩
曾执教美国队，共过事，人熟
好办事；被放行，进场
与范加尔相谈甚欢
与罗本合影
并顺便刺探不日1/4淘汰赛
荷兰队可能变阵的端倪
以便让我们这样的
世界杯一届又一届的
“壁上观”
继续
大快朵颐

4.

那些遥远的毒药
并非完全、彻底的注入。那些
可恶的奸臣，――我们清贫的血脉
何尝确保了我们的贪腐
我们修炼不够
上了殿堂下不了厨房
我们徒被舆情牵着走
那些深切的告白
那么语重心长
那些失去知觉后
乌贼的搞笑

5.

刺猬歌
你的心情绝佳
你携着动车迈向市场
你的口碑极差
你让思想变成了乌鸦
因为更多的家畜拒绝屠宰
你跑马圈地，将
众志成城拍卖
你是甘蔗的稍
蝎子的尾；你
孤芳自赏

6.

一大早吱吱扭扭，鼠标
和橡皮洗刷玫瑰

一下午品茗、斗嘴
胜似追风少年的撒娇

同比持平，回头率
还会修整、扶持吗

公众的臀部，大人的，小孩的
凸凹不一；性别和人体美学
关联处甚多。还有暴力叙事
添油加醋，剩下的
风花雪月
有仗于逻辑的推演

观众被想象的华章：举手
报数。签到。审批
更多的力比多的逆袭
一如开关，束胸
或物流

请你说明头发的取向
请你把辞呈延期
鼻孔朝上还可以插根葱
尾大不掉时
为什么不效仿康德看一看星空

那一年我刻意流浪
那一年我敌视年少
尿炕，刺青，海誓山盟
捏一个诀，气吞山河
无数的跟进
统统像奥卡姆的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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