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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波的诗

渭波

(阅读:2261 次)

渭波,本名郑渭波,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江西省作家协会理事,上饶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已在海内外三百多种知名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近两千篇(首)。部分作品入选一百多种(部)出版社出版的高档作品选集(选本)或丛书。有50多篇(首)作品在名刊或征文大赛获奖。公开出版发行的渭波作品精选集主要有《裂片的锋芒》《漂流的家园》等。

渭波的诗

(计 16 首 | 时间:2020-03-17)

【春天里的那个人死了】

春天里的那个人死了
死于风寒
死于风寒泡制的病变
死于病变后的脱水
死于谁也删不了的虚空

经过春天的我们
还在怀想那个人的身世
一只饭碗倒扣嘴巴的瞬间过程
一枚话筒传染的颂歌

这是我们难以剔除的惯性
就像每天要面对的车流、火焰、尘埃
刀叉上的骨肉
油滑的光影
一直吱呀在荧屏  反复剃度我们的
耳根


【疯人院的台阶】

这个风声稀薄的下午  阳光沿疯人院的围墙
垂下......
垂下了它惯有的高度  低在
我紧紧握住的
一只水杯

请允许我转过身子
远离那些滑过众多脚趾的台阶
坐进夏日的树荫 

请允许我静观另类的场景——
一群蚂蚁在几根草茎之间奔跑
用触须寻找相似的食物
掏空自已的口舌


【岸上的石头】

这个冬天
河流不再拍击船只
犹如一片破旧的帆

那些爱过水的石头
已经上岸
拦住鞠躬的枯柳
众多事物的皮毛和风声

它们用发冷的时光
迁移多余的棱角
在倾斜的天空下
使直立的雨点打滑

大地苍凉
我止步于
一块石头的裂缝
和它难以触摸的内伤


【正在发冷的雪】

回家了
我的眼睛淹埋了远方  浮云的痕迹
却摆脱不了压在头颅的苍茫
面对苍茫,我一再缩小  一再靠近
那些已被雪花纠缠的稻草  开裂的
河汊、村庄

想起家园  残存的门柱
悬网而死的蜘蛛
想起雪白的茔幡、脱臼的骨骼
封冻的蛇信
想起不断复制同类或异类的影子
我的孤独不过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将“惨白”或惨白的细节注入雪花
粉刷尘世的秘密  

这是一场雪  正在发冷
只是,比刀尖上的血滴更迷蒙


【一只鸟飞过我的村庄】

一只鸟飞过我的村庄 
像残存的瓦片  缩小了
田野的反光  放大了
流水的裂痕  瞬间即逝的泡沫
以及纷纷上岸的沙砾

一只鸟已经飞过我的村庄 
脱离了
宗祠的檐角  老香樟的巢穴
猎枪的瞳孔
将它的尖叫交给苍天
将它的孤独挂在双翅
面对渐渐黑下来的世界
一再收回我们仰望的江山
和不可拆除的内心 

一只鸟就这么飞过了
我的村庄 
宛如惊蛰后的某些事物:随风而动的纸屑
饰演古戏的面具
挖土机的履链
童话里的蒲公英
穿越了“梦”
——这个有形或无形的汉字


【秋天:如果】

这个秋天,总有一片雾霾挡住阳光   
涂改天空、土地、野果和
不可复制的暗伤

你是否看到,卷入秋天的那群疯子已经
抬高了疯人院的台阶
已经挤进了另一群疯子把持的铁门

如果没有一扇铁门切割了草垛的温度  残花的本色
如果没有一钵花草趴在都市的窗口
那么,这个秋天所悬浮的秘密
早已不是荧屏上的颂词  戏班里的道具
被口水粘贴在纸张的梦
被寒风反复剪除的纸屑
你也不是蜷在乞丐手心的
那只一再空无的


【台风】

台风经过一个城市  经过一群人的空间
经过祖传的口舌  张贴在荧屏
经过瓶装的梦  呈现了
中草药或荷尔蒙的元素

台风就这么经过自已的路线
一边虚耗正能量
一边复制民间的血泪

其实,台风早已改变了与海有关的习性
早已绞绑了
我们举向苍天的柴刀、斧头   以及
一个城市与一只饭碗的阴影


【雨后】

夕阳的反光和六月的花蕊
囚在暴雨中
浑浊的夜空下
一群鲜活的生命
回不了低处的栖地 

民间的侧面,一只酒杯
还在演绎,龙卷风的威力
股市的漩涡
楼盘的潮汛  以及
泡沫飞溅的旧闻

是谁,端坐古戏台
清唱现代颂辞
一再彩排喃喃的呓语
勾兑一条江倒扣一条船的
血和泪

深不见底呵
一年里的这一天
一生里的这一夜


【豌豆花】

豌豆花开了
在乡下 阳光照着的垅上
畦埂的边角
我身体晃过的
那些藤蔓和疙瘩

我又一次看见了野蜂 看见了
惊蛰的生命 伸出微颤的针脚
抱紧醒来的蕊

豌豆花开得更白了
她清丽的光芒 向我涌来
刺穿所有的背景

我没有浴光而行
不想拈去野蜂的口食
仅仅触及尘世的冷暖

豌豆花就这么开着
总是与路上的我保持一段
白色的距离
就象这个早春的某些风寒
一边刨开腐土
一边删改上升的温度


【我身后的故乡】

这个夏天
许多钢铁靠上了树木
靠上
那些不安的绿  靠上
我身后的故乡

这是钢铁与树木构成的残景
泊在哪怕只有一粒种籽所依恋的土地

我的祖父老了  老在树木的根部
像一把齿痕锈钝的镰刀
叫在夏日的田畦
刀口里   站着我的父亲  
那么多背光的流云
卷走了庄稼和它的芒

这是汗水融入泪水后一再上涨的岁月之河
坠落的枝叶握紧了扭曲的铁器
而我,在旧书摊上学习火车的叫声
却常常叫出祖父拍打老屋的叹息  以及
父亲矮在路上的
长长的低唤

这个夏天  
剥了皮的树木纷纷挤进城市   
叫着锯子
叫着钉子
叫着钢铁
而我,已在食指点击肋骨的瞬间
触动了祖传的脉络


【冷风已经吹动阳光】

冷风已经吹动阳光
吹动国画里的山川

冷风中,我随意把踝影夹入晚秋
深入比冷风更冷的露
一直深入到
似曾相识的众岩、枯叶、苔藓
迟缓在沟涧的蛇蜕
直至那些谢落草丛的野果
和它们被风刨裂的残骸

我冷,冷在云雾虚拟的峰峦
冷在另一种画意的边缘
面对飞越垭口的群鸟, 面对
飞起的血肉
我回望什么?

曾经的村寨
早已归隐于数点香火
那么多傍灶而憩的亲人
进出于同一扇门
终归闩入唯一的坡地  融为
不再返回屋檐的逝水


【我遇见一群石头】

我遇见一群石头
荒乱在信江的上游 怀玉的水里
 
石头的白光、黑影、纹理
越过千年, 滑向
顽石们的喘息
我伸手可及的脊背
瞬间涌出尘埃之上的冷……
 
这是一群与绿肥红瘦有关的生命
却与神仙无关
我一次次俯下身子
寻找曾有的骨骼 它们
陷入芭茅的血泪
临风望月的淡定 以及
古村落的瓦片、藤萝、萤火
那些残留大山的秘密
 
我已错过春天的召唤 双掌还在磨动
石头的底色、裂痕和暗伤 
只是在某种浑圆的边缘
翻出自己的内心
皈依神仙遗弃的空谷


【公园里的椅子】

公园里  椅子在等人
在等一位从未谋面的人
 
我见到椅子的时候
椅子在草坪深处打盹
我靠近椅子的时候
椅子就驼着坚实的脊背
我与椅子只是那么接触了一下
就有一片树叶遮挡了脚和手的距离
  
椅子在公园里等人
等一位园外的盲人
已经等了不少时辰


【七星瓢虫】

烈日灼晕了大地
庄稼皱眉,小草在低处喘息
而你披着红色外衣
用七枚黑星标注身份

这持续高温的天气
成就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
你蛰伏在高枝
把目光下的一切都当作疆域
把小于你的蚜虫当作异类
那不会发光的七粒星子
犹如风中的幻影

黄昏降临。一只乌鸦尖叫着
掠过西山下的丛林
一场雷雨正赶在来时的路上


【刀】

刀经过众多的屠凳、砧板
不再陷入抱团的骨
油光的肉

刀已切在一个人的右手
捅破了
它不能隐韧的
有形无形的网

刀不断替换它的尖刃
常常错过肘腕扭动的侧影
闪着老屋上面的天
和扫把下面的地
与众多的脑袋对峙
 
刀好就好在从某种台面滑下
削散子夜的烛泪,于无声处的
茔火
转到深山或民间的某种缝隙
偶尔亮出见血封喉的


【春天的裂片】

1

生活在小城
生活在深长的巷子里  我像一块侧身淋雨的灰砖
平直的棱角指向春天  指向
春天后面动荡着的半壁城楼

这是安葬眼睛滋长眼睛的春天!

2

我用微薄的身体剥开浮肿的身体  剥开
围观疯人院的草垛  花丛

正在风湿的台阶上
总有一个双手向天的疯子领着一群疯子狂奔
叫喊——

谁举着脚趾陷进大地的中心?

3

远山很远
江湖扩张了远山的胸围

水脉沿坡峰滑下  巨石与云烟构思的
残景  不再回流
林中鹃鸟的悲啼
洞穿了千年前匆匆过客的骨骼

而我只不过是一滴飞向白帆的叶泪

4

多角度辐射众生的阳光 
让我在拥挤的书房读到了一把火与一个王朝的
或上或下的温度

圆明园——曾经的镜片
碎在多少人的梦边?
隐居的断尾蜥蜴   以响尾蛇的方式
横过这个春天的路线
时不时抬头察看纸屑与瓦钵交欢的剪影

深藏史书的汉字又一次攀在我的指尖召唤回家的燕子

5

是谷物说话的时候了!
被雷电分割的乡下
在城市的裤裆里疼痛地缩小

犁铧四周的泥泞  我思念一生的种籽
正在聚集比原野更宽阔的绿芒
抑或比村庄更永久的生与活

我的笔在没有说话的瞬间仰望我亲爱的人

6

一只咬破春天某个角落的蚂蚁  经过一双雨鞋
已经经过谁也说不清的陷阱

一堆雨鞋压弯了大大小小的路面
——从春天的内部到春天的外围
暖流与寒流交汇的过程
是那样简单扼要

我一次次推开窗子
飞鸟一次次飞向高压电杆  飞向空悬的网

我将以渊石的位移姿势冷却无疆的泪眼

7

雨泡好了春天的河
风涮好了春天的山
花烧好了春天的梦

我是晾了许多春天的一块灰砖  依附在朝南的小城
依附在深长的巷子里
张贴在民间的喉管里

谁会在意上涨的江湖和纷纷上岸的泡沫?
谁会在背光而行的途中清点——

这个春天的裂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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